如何看待演员用后期配音,陈建斌这样回答
2022/11/13 来源:不详白癜风诊疗规范 http://m.39.net/pf/a_4632170.html
橘子君选取了10位在不同领域,完成不同类型作品的导演和创作者:孟京辉、胡玫、贾樟柯、高希希、蔡尚君、郑晓龙等,《华语创作者全纪录》第四期,一起听陈建斌讲述当年的创作故事。
以下《陈建斌:华语创作者全纪录》未删节文字完整版:
《像鸡毛一样飞》:我实际上并不是诗人,但我有一颗诗人的心,所以我更理解那个角色无用的感觉。
橘子君:当时和孟京辉导演合作感受如何?
陈建斌:因为我在与他合作《像鸡毛一样飞》之前我已经跟他拍了三部话剧了,《爱情蚂蚁》、《无政府》和《盗版浮士德》,我们其实已经非常熟悉了,所以在拍这个电影的时候,我和他之间的合作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那个是他的第一部电影,他自己作为导演跟电影之间有一个很好的沟通,那个结果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电影。
实际上那个电影也是孟京辉的夫人写的,而孟京辉在拍电影的过程中还是对剧本做了很多的调整,就和我们以往拍话剧一样,会把剧本当做一个素材不断地修改,实际上有很多二度创作的改变。但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导演心里是怎么想这部电影的,所以电影最后出来就是你看到的样子,我们看它都觉得是一个新鲜的电影。
橘子君:你之前演话剧的时候跟演电影的时候有什么区别吗?
陈建斌:区别我觉得是有的,但是区别是技术上的区别,技术上的区别就好比你游泳,你会游自由泳然后转换成蛙泳,这两个泳姿之间是有区别的,但是这两个功能是为了让你在水里更好的前进,舞台剧的东西是本质,影视镜头前的表演是舞台剧表演辐射出来的一枝。
橘子君:您觉得阅历对于演员重要吗
陈建斌:很重要。
《像鸡毛一样飞》它实际上讲的是诗人的没落,诗人之无用,因为我本身是一个诗歌爱好者,我从中学的时候就非常喜欢读《星星诗刊》,班里也会和大家一起写诗什么的,我对这个特别有兴趣,也是非常热爱诗歌的一个人,所以这个人物我不陌生。当然了,我实际上并不是诗人,但是我有一颗诗人的心。因为当时拍那个戏之前我上了很长时间的学,本科又是研究生,等我主演第一部电影、电视剧之前我经过了特别漫长的等待,就是无用的状态。我特别理解那个状态,所以我可以理解角色中人物的无用感,那个真实的诗人在现实生活中之无用,被淘汰了。
《乔家大院》:我把对历史、古装剧的看法融入到了电视剧中。
橘子君:《乔家大院》可以说是你的第一部古装戏,当时是怎么进入角色的?因为角色年龄的跨越度很大。
陈建斌:我当时在拍《乔家大院》之前我自己也看过一些古装戏,我对古装戏也有我自己的看法和认识,这些东西会慢慢积累起来,当我碰到这个机会的时候,因为有一个很好的导演和剧本,我就觉得把自己对历史、对古装剧的一些看法放到这个电视剧里面去。你说的这个跨度特别长,就是讲一个人的一生,这个恰恰是我需要的,我需要一个比较辽阔的载体装下我内心当中对这些东西的认识,那个电视剧正好可以完成这个,所以就怀着这样的热情去拍了这个戏。
橘子君:最后一集我觉得你对几个情节处理的让人感觉很特别,包括最后蒋勤勤给你送饭摔倒,但是她去世的时候你没有嚎啕大哭、包括最后你给马伊俐下跪的时候的情节,那个是原剧本里有的还是突然想到要这样去做?
陈建斌:很多东西都是在现场跟导演、对手演员一起现场想出来的,我觉得我们当时拍《乔家大院》剧组的气氛挺好的,不管是导演、演员也能够坐下讨论。比如说我们觉得这场戏不是特别的满意,我们可以先不拍,可以坐在那里我们几个人商量,怎么样把它弄得更有意思、更好玩,更能够讲我们想讲的东西,那个时候是有这种心态的。
那场戏时最后拍的,也就是说你演了这个人物半年之后会很自然的把这个人物带到生活当中去,最后拍乔致庸说什么上对的起天、下对的起什么,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江雪瑛,所以他给她磕了一个头,他看到一只虫子,他把那只虫子拿起来看的时候就死了。整个那个过程里面有导演的设计,也有我自己对他的认识,这是一个综合的,因为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具体的你让我再想我都想不起来了。
《二十四城记》:如果想做一个真正的演员,或者想做一个艺术家,你应该跟观众保持距离。
橘子君:你觉得跟贾樟柯导演合作怎么样?
陈建斌:我拍他的戏特别受震撼,因为我当时已经拍了很多的电视剧和电影,但他的剧组是一个非常小的剧组,是我那个时候见过最小规模的一个剧组,我当时非常的吃惊。我想他拍的电影都是在世界上可以拿奖,剧组应该是非常豪华的,但并不是。后来我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你能不能够拍出一个有价值的电影跟你投入的资金和现场的工作人员、还有跟你的设备不是成正比的,不是非要那样才能拍出一个电影,他用一个非常小的成本和制作也能拍出非常了不起的电影,这个是让我当时非常受启发的。
和他合作的时候,就是简单的他说我想怎么样,先拍了一条,前面拍了一条就是有声音打断了,再拍第二遍他就说过,就拍完了,我也很吃惊,我当时想真的吗,可以了吗?他说可以了。后来我看电影的时候觉得他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橘子君:我想问就是您觉得演员要跟观众保持一个距离吗?
陈建斌:我个人觉得,如果你想做一个真正的演员,或者你想做一个艺术家,你应该跟观众保持距离。
橘子君:贾樟柯导演特别喜欢用非职业演员,但是大家看《二十四城记》的时候觉得非职业演员比职业演员可能更自然一点,你觉得是因为演员之前可能太介意这是一个明星了,有这个方面的意思吗?
陈建斌:我觉得这个是老贾对这个电影本身的认识,他这个电影里面结合了纪录片、剧情片、访谈,还结合了剧情,他运用了几种形式,一个电影里面运用了好几种形式,电影的本身的形势,我认为这个是他的一个尝试。他在电影的进步上是有作用的,我们在这个电影里,比如我和陈冲还有赵涛三个人分别演的这个角色,跟其他的纪录片里形成那种东西是他想要的,就是那种对比,真实和虚幻会产生异议,那个可能是老贾想要的东西。
《三国》:能够演曹操我非常荣幸
橘子君:老版中曹操这个角色可能塑造反面一点,但是在新版中你塑造的特别的人性化,你是怎么理解曹操这个角色的?
陈建斌:我们现在姑且不谈老版新版的区别、认识,我个人对曹操还是很喜欢的,比如说人这个物本身他就是挺复杂的,但你要从人这个物种里面挑出几个代表来,我觉得像曹操完全可以做为一个案例拿出来讲人的复杂性,他是霹雳手段和菩萨心肠于一身的一个人,他内心是有悲悯的,对他周遭的环境、对人的处境,因为在他的诗歌里面是有体现的。
比如他说“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这是他早期的诗,他就这么写的,当时的环境非常不好,他自己也很痛心,但是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我们天天写诗怀着悲悯的心情去劝别人肯定不行,就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有一种办法,就是霹雳手段,他用以暴治暴的方式,用征服、用杀伐来征服别人,把这些全部平定下来之后老百姓会得到一个很好的生活的环境。
他自己后来说的,要不是我天下有几人称王?如果不是因为他,还会乱很长时间。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就是我们说的对待小孩你要给他一个好心,不能给他一个好脸,你内心要办好事,但是你不能用怀柔的手段,必须要用一个强有力的手段,在这个意义上来说我挺喜欢他的,他把这两方面结合的特别好,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诗人,这也不是我说的,是有公论的;但是他实际上又是一个非常有雄才大略的政治家,还是一个军事家,这几点能够结合在一个身上非常难得的,所以我觉得我能够演他非常的荣幸。
橘子君:跟高希希导演合作,觉得导演是怎么样的人?
陈建斌:我在拍《三国》之前也是跟高导也是拍了三部戏了,我们的关系也非常的熟,所以就像跟孟京辉一样,也是沟通没有成本,我们在拍的过程中如果觉得有不好的地方,我们可以重拍,我印象中应该有两到三场戏拍完之后觉得不好,又另外换地方、换时间,哪怕换人又重拍了,也一定要达到在那个时候的最好状态。
《人山人海》:演员,有些经历一旦经历过了,就不会再忘。
橘子君:我特别想知道当时蔡尚君是一个新人导演,你跟他合作他会不会有压力,会不会指导他还是全凭他的想法?
陈建斌:没有,蔡尚君实际上是我的同学,是我们学校戏文系我的师哥,跟孟京辉是差不多同届的,都是一个学校的,所以我们早就认识。只是他当导演以后,这并不是他的处女作,而是他的第二部,他之前拍过一个叫《红色康拜因》的电影。我跟他合作是因为我觉得他选择了那个题材,他是在《南方周末报》上看到的,但实际上我也看到过那篇报道,我当时心里还这么想这个题材挺好,适合拍一个电影,结果他就把这个改编成剧本来拍,所以这个题材我是很喜欢的。
包括现在,有很多的导演在拍这样、那样的,他能够着眼于去拍最底层的民工,我还是很喜欢这种方式,他有这种情怀;但在拍的过程中我们有很多时候就像在学校里面一样是可以互相商量的。
橘子君:你会觉得当演员生活好了之后,他对小人物的把握可能不会那么敏感,你会觉得这样吗?
陈建斌:我觉得没有。演员,有些经历一旦经历过了,就不会再忘。
《甄嬛传》:我能够把一个帝王将相的24小时全部都展现清楚了,这是为什么我觉得我非常想演这个人物的原因。
橘子君:我很想知道当时你看完剧本之后,对雍正有什么样的感受?
陈建斌:我之前没有看过小说,到现在也没看过小说,我直接接触到的就是这个剧本。这个剧本上面写的就是雍正。我首先觉得剧本不错,二是这个人物在历史上确实是有的,我是做了很多的工作的,也努力的找到我能够理解这个雍正的方式,最后找到了这个方式才去拍的。而且在拍的过程中郑晓龙导演也是希望能够把它拍成正剧,比如不是拍成戏说、宫逗,那些词在我们拍摄过程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我和他是努力的要把这个范儿掰到正剧的范儿上来。
所以说那个电视剧里面的表演,牵扯到后宫的制式应该是怎样的饮食起居,都是相对来说非常严格的按照标准去做的,对我来说是很严肃的、很认真的创造一个人物,按照我心目中的、历史上的人物去创造一个人物,没有想过别的。
橘子君:你当时演的时候想抓住这个人物身上的哪点?
陈建斌:我拍《三国》的时候印象特别深。
曹操是魏王,帝王将相,我想一个帝王不能只有上班、只有在前朝打仗的时候,他得有下班的时候,他得有8小时以外,回去之后陪伴老婆、孩子的时候,还有后宫是什么样的,但是《三国》里有没有?有,很少,我当时就觉得不满足,一个帝王将相的24小时表现的不全面,但是也没办法,戏里面的戏份就这么多。但是后来这个人物正好弥补了我这个缺憾,这个里面也有上朝的部分,但是上朝的部分少,最多的是他下班以后回到他自己屋里,跟自己妻妾在一起的时候,这样我就能够把一个帝王将相的24小时全部都展现清楚了,这是为什么我觉得我非常想演这个人物的原因。而确实就是这样,他讲的是下班后,《三国》讲的都是上班时,但是他们都是帝王将相这一类的。
橘子君:郑晓龙这个导演怎么样?
陈建斌:郑晓龙导演本身是学文学出身的,所以他对剧本、历史、对很多东西有自己的认识和想法。我们俩很谈的来,我也很喜欢他,在拍《甄环传》的时候是我拍了这么多年的戏以来,吃饭的次数最多的一个戏。因为在一起吃饭聊天特别的愉快,从来没有哪个戏是这样,一般我拍完就走了,所以很享受跟他一块拍戏。
《军中乐园》:我身上最具有光彩的地方被导演挖掘出来了。
橘子君:《军中乐园》中其实有两场戏特别让我深刻,一个是你跟阮经天坐在一个石头旁边回忆小时候,另外一个就是你带的着钱想跟陈意涵提亲,那两场戏是怎么揣摩角色的。
陈建斌:我觉得钮导他本身就是一个演员出身,所以他很理解演员,其实在他的电影里面你可以发现一个规律,就是所有的演员在他的电影里面都能表演出他职业生涯当中非常好的一面。阮经天还有前面的演员都是,他能把演员身上最光彩的东西给你挖出来,这是他的优势。
你说的两场戏,当时是有对应的心情给到这个人物的。我理解那个人最本质的东西是什么呢,实际上是一个有家难回的状态,他再没有回过家,乡愁——这个我非常理解,因为我也是从20岁就离开家乡来到北京,虽然我可以回去,但是也不能经常回去,你经常会犯起乡愁,如果当时我要是没有离开家乡,那么我在家乡会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会怎么样怎么样,每当你这么想的时候你就是想家了。这个东西让我很容易理解老张的心情,你只是要把你的浓度要加强。
《一个勺子》:它给予了我非常大的信心。
橘子君:当时为什么想导这样的一部电影?
陈建斌:实际上在《一个勺子》之前,年的时候我就写了一个电影剧本,叫《菊花茶》,拍出来了,但不是我导的。我当时对我自己的编剧不是特别的满意,后来用了很长的时间在写剧本,在找题材。
实际上最后能够碰到《一个勺子》这个小说非常巧合,我本来是要拍期刊上的另一篇东西,但那个版权没有拿下来,所以我在人民文学上看到了这个,我觉得这个才是我想要的,所以就拍了。
橘子君:电影有两场戏让我印象非常的深刻,一个是自我屠戮,还有一场是最后带一个头盔小孩打你,你觉得这两场戏当时是怎么安排的。
陈建斌:其实这两场戏我用了最多的时间去思考。特别是梦那场戏,在我筹备的几个月中,我设计了大概有十几中这个梦应该是个什么样的梦。有特别宏大的,特别超现实的,各种各样的梦,但最终我选择了一个最简单、最直接的一个东西,去表达这个梦。
那个结尾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我一直没有找到自己满意的结尾。其实我也是有很多的结尾,一直到我建组,剧组去了外景地都要开拍了,我的结尾都还不是这个结尾。这个结尾是我明天、后天要拍了,当天中午我吃完饭躺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才想到现在的结尾,它就像我的梦一样,它是用最简单的方式表达最复杂的东西,这个我喜欢。
橘子君:《一个勺子》给你带来很多荣誉,包括最佳新导演、最佳男主角,这个作品对你意味着什么?
陈建斌:它给了我非常大的信心,我可以开始我的导演生涯,我可以拍出我自己想要的电影,这个是很重要的。我当时想,如果这部处女座失败了,我就老老实实回去演戏,永远不会再做这个事情了。
《无名之辈》:方言,是武装演员很好的武器。
橘子君:《无名之辈》剧本当时是怎么找到你的,第一感受是怎么样的?
陈建斌:第一,《无名之辈》中的人物和《人山人海》还是很像的,作为一个导演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