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和杭白菊的故乡,浙江桐乡,古镇石门

2023/2/25 来源:不详

说起浙江桐乡,首先想起的总是刘若英“来过,便不曾离开”的乌镇,和“中国毛衫第一市”、羊毛衫之乡濮院,桐乡中部的千年古镇石门很少有人提及

这个秋天,吸引我来石门的,是菊海

见惯了盆栽的精致,很想看看菊花铺天盖地开在田野里不值钱的样子,采菊东篱下,陶渊明采的一定不是盆里的花

桐乡是杭白菊的故乡,桐乡的菊海集中在石门

桐乡市区到石门平整的柏油路,两旁水杉侍立,阳光闪闪烁烁从枝叶间滑落,杭嘉湖平原的晚稻已经透出丰收的金色

一阵明亮的菊花香扑进车窗,菊海到了,石门镇白马塘村和民丰村,多亩的杭白菊种植基地,开得正旺的“千叶玉玲珑”

千叶玉玲珑是是古人对杭白菊的一个美丽称谓,杭白菊花瓣洁白如玉、花蕊金黄,杭白贡菊一直是与龙井名茶并提的佳品

冬苗、春叶、夏蕊、秋花,被受日月之精华,四时之灵气。常饮菊花茶,能散风清热,平肝明目,解毒消炎,耐老延年——这是上世纪20年代杭白菊出口南洋时包装上的介绍文字

菊花地里,花农正在采摘第一岔的“头花”,除了花骨朵时就摘下来的胎菊,盛开的白菊可以采摘两岔,自然是头花为上品

大把大把摘下的花朵安静地躺在花农随身携带的塑料桶里,装满一桶就拎到地头倒进编织袋,木板车上已经有好几个鼓鼓的袋子

没有人写诗,只有劳作的农人,娇嫩的花,沧桑的手,一切都是静静的,顺理成章的

编织袋里的花在等桶里的花,桶里的花在等枝头的花,是生命的诗意,还是生活的哲理?

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产自桐乡的白菊,却叫作杭白菊?

去查资料:年前后,桐乡的白菊花被一位安徽茶商汪裕泰收购,加工、包装后打上“杭州西湖金伦茶菊庄”的标记,远销新加坡,在当地商人梁老板的推广下,“杭白菊”驰名南洋

原来如此

长在广阔天地间的白菊没有盆栽细心修剪的精致,却有一种无拘无束的舒展和酣畅

蒸腾的菊香不是一缕一缕的,是整片整片的,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把你整个儿地包裹起来

田埂上大朵的黄菊反倒成了点缀

匍匐在小朵的汹涌的白菊的酣畅里

这里没有开发成景区,还是原生态、自由的田野,只有一个叫菊神的亭子,供奉着陶渊明的画像,零零落落的几盆菊花开得很敷衍,估计陶公也坐不住,下地去了吧

这一丛,开得很文艺

离种植基地几分钟车程的地方有一个加工厂,采摘下来的白菊都被送到这里,先在传送带上穿过蒸汽炉蒸,想来是高温杀虫杀菌、脱水的过程

蒸过的菊花盛在匾里晾干,没有了水分的花朵奚奚索索的,车间里弥漫着不再温润却多了些许温暖的

买了两袋回家,滚滚的热水冲进玻璃杯,花瓣一层一层打开,沉睡的杭白菊重新绽放了,这是泡菊花茶的乐趣,色香味一样也不缺

厂里的工人说,现在石门镇年产杭白菊余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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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包车的司机提议去丰子恺故居看看

丰子恺故居在石门镇上,石门镇镇区面积2平方公里,形成于春秋时期,距今已有两千五百多年的历史

吴越相争,“置石门为吴越限”,“尝叠石为门,为吴越两国之限,或谓之石夷门”,故名石门

这里是吴越两国的分界线,南属越,北属吴,一条长不过百米,宽三尺的小巷是边界的中心线,一边住着越国人,一边住着吴国人,小巷名叫垒石弄

当年的垒石弄已无处可寻,只有这块年由当地文管会和石门镇镇政府在弄口运河畔树立的“古吴越疆界”石碑,诉说着久远的历史

菊香氤氲的古镇是恬淡的,丰子恺的故居缘缘堂在一条白墙黑瓦的小巷里

小巷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走过,石板铺就的地面很干净,粉墙上丰子恺的漫画似乎是当年他负手伫立窗下的影子

丰子恺(年11月9日-年9月15日),浙江省桐乡市石门镇人,散文家、画家、文学家、美术与音乐教育家,主要作品有《缘缘堂随笔》、画集《子恺漫画》等

师从弘一法师李叔同,以中西融合画法创作漫画和叙述平实生活的散文而著名

因为是同辈中唯一的男孩子,丰子恺自小生活在脉脉温情中,这使他总能以温柔悲悯的心来看待世界,文学、绘画和音乐伴随他一生,笔下画风纯真、文字平易近人

寻常的江南小巷因为这些描绘寻常生活的漫画而生动,一丛菊花开在木棂窗下,隐隐有吴侬软语传来

福满人间,这一家似是来了亲眷,紧闭的木门里正聊得欢畅

即将来临的寒冷冬日,红火的煤球炉,冒着热气嘶嘶作响的茶水壶,三五亲友,一桌家常菜肴,其中必有一道热腾腾的湖羊肉,几杯黄酒下肚,阵阵暖意浮上心头,这是寻常日子的醇厚

缘缘堂是丰子恺的故居,先生亲自设计,“构造用中国式,取其坚固坦白。形式用近世风,取其单纯明快。一切因袭,奢侈,烦琐,无谓的布置与装饰,一概不入”

来得不巧,缘缘堂正在修整,无缘进入

丰子恺在此生活了六年,度过了一生中最悠闲舒适的时光

年缘缘堂毁于日军炮火,年在丰子恺方外莫逆之交广洽法师的倡议和捐资下按原貌重建

等回去,我要买一本《子恺漫画》

年少时,草鞋是船爸爸是帆,心在天涯;人过中年,常常会被平实生活的点点滴滴打动,贪恋那一份闲适和恬淡

静下心来,会有一种生命的感动,一如这石门的白菊、这秋日暖阳下的静谧小巷

人淡如菊,心素如简,淡在荣辱之外,淡在名利之外,淡在诱惑之外,只可惜人淡如菊的丰子恺亦不能逃脱文革的厄运,在遭受迫害的黑暗日子里期望着中国“天意和平,人意和平”

年去世,年平反

昔年欢宴处,树高已三丈,人都是有命的吧

除了菊海和缘缘堂,石门还有几处古迹,但似乎已经淹没在时间里了

停靠过乾隆龙船的桂花村

传说那年乾隆下江南,恰逢中秋桂花盛开之际,龙船一过石门湾,一阵幽香扑面而来,乾隆皇帝翕动着鼻翼,急命停船靠岸,循香在桂花树下开宴,畅饮桂花酒,流连忘返

后命人在石门建立营盘,每次南巡必到桂花村一游

新石器时代良渚文化的遗址之一的罗家角,发掘面积平方米,第四文化层距今±年,属原始社会母系氏族公社时期马家浜文化类型,第三、四层中的稻谷是迄今发现的最早的人工栽培籼稻和粳稻

什么时候去看下,只不过发怀古之幽思全凭想象,据说那里只有大片的农田,遗址除了这块石碑别无痕迹

或许,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在旅游地图上标注为景点的所在才是生活的本真吧,丰收的菊海和丰子恺家的那条小巷,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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